吃过了千层糕štrukli后，回到旅舍拿了背包，这才第一次搭电车前往巴士站，不说这巴士站看起来还真像马来西亚的巴士站。我们已经网上购票了，所以直接去指定的站台等巴士就行，只是还有点早，先在楼上吃了土耳其kebab。
买的座位明明是一起的，可上车发现靠窗的位子已有人了。那人说他的位子就是这个，说完之后就别过头去分明就是不想多说什么。刚好斜后排位子没人坐，于是我们就分开坐。到车子要开时，小强的旁边依旧没人，另一边的大叔也叫我坐过去，我这才换了位子。
这下可以开开心心地出发了。
这漫漫长夜想做点什么，时间还早要不看场电影吧！还是先更新下我的Polarsteps好了。等到差不多准备睡觉时，好像快到边境了，克罗地亚—塞尔维亚边境。
这时小强突然说道，“应该不用签证吧？”唉，这小强，就像小孩看到警察，没做错事也会害怕，我每次要过关卡也都会无故紧张一番。被他这么一问，本来有信心的心一下没了底，但还是说：“不用签证吧！这是欧盟国啊！”小强查了一下，说：“我们需要签证。” Oh no！
这时候的我们，什么也做不了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，或许网上信息有误，我们根本不需要签证？这当然是最好的结果。或许移民官员看错了放行？自欺欺人嘛！那要不跟官员说一下，并没有想要逗留你的国家，只是经过，经过而已。想也知道不可能。
五分钟之后到了克罗地亚出境关卡，所有乘客下车走到关卡窗口，这时有两三个乘客下了车往回走而不是跟大家一起到柜台。
顺利出境。
巴士往前开，来到塞尔维亚入境关卡。跟着其他人一样排队，到我们时，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护照递上去。女官员用系统检查了一下，问：“签证呢？”“没有”。她转头要找别的同事，我们继续说：“我们是要去保加利亚的，只是经过塞尔维亚而已。”“不行，没有签证的话不可以。”“那要怎样申请签证？”“要去克罗地亚的大使馆办事处申请。”看来此事并不会有奇迹发生。就算这个官员失职放行，但我们敢入境吗？之后出境会不会有问题？
自知理亏，就不再多说什么，把护照拿回，跟司机说我们不能进入，把在巴士上的东西拿下来，只好离开。还没走几步，另一个官员大哥问我们什么事，看了护照，笑笑地说没办法，只能回去克罗地亚。“那你知道怎么回去吗？”“只能坐巴士，或找人载你们了。”
走在幽暗的边境之路，唯一的灯光从两边关卡的亭子传来，和时不时经过的车辆车灯。幸好路不是很长，很快就到了。这短短的路上，被两三个人抓来问，都奇怪为什么我们会走在路上。
回到克罗地亚的关卡亭子，我们只能插车子的队来重新入境。问了其中一个官员可以搭这些巴士（停在关卡建筑旁）回萨格勒布吗，他说不可以。又问在哪可以搭车，他指了指关卡前面的一个路肩处。
想不到这么快就得搭便车，而且在正式旅行的第二天而已。包里没有像样的材料，只找到一张A4纸，用一支不太粗头的马克笔勾勒出“ZAGREB”的字样。
没关系从现在开始算起吧，现在有了大拇指加上这张纸，应该更容易些。一辆、两辆、三辆...... 大家都只看了一眼就离开了。
这样好像不太行，得双管齐下，每来一辆巴士，就上前去问，但得到的答案都是不可以，因为通常都是私人团体，有学生团也有游客团。
站了有一小时了吧，还是没有人愿意载我们。越来越冷，把冬装外套从大背包里翻出来穿上。
经过的车辆不少，一直都有车入境，一开始真的觉得应该有希望的。一辆辆的车经过但始终没停下，我们心里越来越没底。有的一过了关卡就加速前进，这通常和我们有一段距离，也许看不到我们。有的经过时边走边看我们，但最后还是加速开走。
直到有一辆大车停在我们面前，打开车窗，问我们在这里做什么，但原来是边境巡逻警察，拿了我们的护照看了好久，又似乎和旁边的同事讨论，最后丢下一句“good luck”就走了。
又有一辆巴士来了，小强走过去问，我留在路边继续努力。
这时，终于有一辆车在我前面停下了！车上是两个男生，他们是要回去意大利的。一开始我给他们看牌子时，他说可以载我。再三确定，我问出一句“那你们会经过Zagreb吗” 他又说没有。其实当时有点沟通不到，我问了几句想要确认，但他们似乎不太明白我说什么。过不久小强过来了，正想小强也许可以说得更清楚些时，车子突然开走了。咦？什么情况？难道是...... 你们该不会和我想的一样吧？
时间越来越晚，经过的车辆也越来越少，因此每一辆都不能错过。
私家巴士不载外人，那Flixbus总可以了吧！再有一辆Flixbus巴士来了，我赶紧走过去问。这时一位女官员非常大声喊住我，问我在这里做什么。之后把我赶走，也不让我问司机，更不让我接近巴士停靠的地方。
我们只能继续站在那黑暗的路肩旁。在这里根本不会有巴士停下，因为这里是所有车辆加速上大道的一个点，就算看到也只能sayonara了。
又七辆、八辆、九辆，没有一辆停下。这一个晚上经过我们的车辆应该有上百辆吧！
凌晨三点，人有点累了，天气越来越冷，车子也越来越少。撑不住了，找了个挡风的角落，靠着背包半睡半醒。虽然晚间的温度低至十五度左右，但现在不是冬天，还撑的住。
偶尔经过的车子、从旁边卡车停车场走过来过关卡的司机、值班换班的官员，每一个经过看了一眼或甚至连一眼也不看，就这样，天渐渐亮了。
又是“开工”的时候了，小强再次举起那应该看不太到的纸张，这次试图在路中拦车（昨晚站在路中间太危险，因为有点暗，所以只能站在路边）。
我靠墙坐在地上，看着两个背包。从巴士上走下来过了关卡的乘客们，站在我前面，利用等巴士开过来的时间来打量我。
今天早上和昨晚的方式完全不一样，过关之后的乘客是在关卡前方等车，也就是我们待的那一边，不像昨晚全都集中在关卡里边。这样就提供了机会给我们去询问司机而不会被骂被喊被驱赶。司机同意载，收我们两人70欧。
这下没想那么多了，直接付了钱，上了巴士就睡了。睡睡醒醒，人差不多精神了就开始计划plan B。
经过这一晚上的折腾，赌气地说了句“对克罗地亚没好感”。但又怎能怪别人？大晚上两个亚洲人在边境溜达，搞不好是什么特别原因被拒入境而流落至此，换做是我也许也需要三思，这三思后的自己已在百米之外，此时也许又会想后面的人会载的。见多了边境人员板着一张严肃的脸，但那粗鲁的语气叫人不敢恭维，拒绝我们入境的塞尔维亚官员却是笑脸迎人。只能被自己的傻给无语到了，竟然没事先查看入境需求。每个目的地国家都查看了好几遍，唯独忽略这个“只是经过而已”的国家，只能怪自己太大意了，经验不足。
这便是这趟旅程的第一个挑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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