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年2月5日

《遷徙》




灯光暗了下来,团员从幕后走出来,各归各位;铃声叮铃响着,是她手上的银饰碰撞发出的声音。一身红花绸缎薄纱,她走出来,坐在舞台上。低沉带点哀伤的马头琴声带出她那灵性的声音,缓缓唱出。我时而闭上眼睛,只用心聆听。那嘹亮空灵的歌声直直地深入心底,先是震响了我的双耳,再拨动了我的心弦。塔娜一身轻飘飘的红色长裙,长及腰部的直发,就是这种感觉,这样的装扮,这样的风格,才适合这样的音乐。

在等待开场的时候,礼堂的背景音乐,是那首熟悉的歌曲,仿佛在哪听过,但想不起来。不知什么原因,驱使我来到这里,就只是单纯地想听蒙古音乐。才知道和HAYA的缘,由《寂静的天空》开始,5年前的我就已经反复地听了不知多少回了。

也许是塔娜在唱之前的剖白,更能投入这首歌里 - 《迁徙》。那一声声的呼唤、呐喊,大地啊!你回来吧!处处找寻着你,你在何方?你保护着我们,我们爱护着你,然而也伤害了你!我们的草原,你回来啊!你是我们的母亲!曾经紧紧地拉着你的手,稍一不留神,你从我们身边溜走。是我们离开了你,你也从此消失!回来啊!回来吧!

随着塔娜的歌声缓缓轻停,在echo中渐静,但掌声随即响起......为什么要鼓掌呢?草原没了,大地没了,是该伤心的啊!草原在哭泣,爱它的人也在哭泣,就让我们默默地哀伤吧!别让那掌声带走了我们的思念!那掌声献给了美丽的歌声,却唤不回亲爱的土地!



“这首歌是我妈妈传给我的......我是听着妈妈的歌声长大的......她以前常骑着马,带着录音机,在草原上去寻找一首首的民歌,收录起来......从我很小的时候,就没有了这些景象......我们的草原被挖掘,矿场不停地被开发......”


《寂静的天空》让我找回了曾经的熟悉,多少个周末,宅在家里,夜晚里,书本的世界里,就是这首歌的陪伴,那旋律始终不能忘却。

一场2小时的演唱,11首歌曲,时而低吟、时而高昂,时而呐喊、时而轻唱;低沉哀伤的马头琴声、和上吉他声、冬不拉琴声,加上呼麦声,把我带进一个很大、很空旷的空间,在找寻着什么,什么也没有,只有那天、那地。一大片亮光在我前方,一转身,又陷入黑暗里,但我不挣扎,我很自在,享受着这一片辽阔,这一种自由。




一首首的蒙语歌,我听不懂,甚至连歌名也不清楚,就只是单纯地听,让音乐、琴声、歌声,把故事告诉我,我默默地体会,感受,然后感动着。就像陈希博独唱的蒙语歌 - 《母亲》,就听着他唱出故事,然后我就湿了眼眶。 



我在想,为什么游牧民族的歌声,都是这样的嘹亮,这样长长的音,传得很远很远,仿佛能传到天上去,传到腾格里那里......也许,这就是草原的声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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